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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被 huozm32831 执行加亮操作(2019-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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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西班牙电影,想必大部分小伙伴都会立刻想到惊悚悬疑片。确实,西班牙一向以悬疑片称道,各种奇情虐恋重口味也是层出不穷,我之前给小伙伴们推荐过不少。而今天要分享的这部西班牙影片,故事背后别有一番深意——《伤心小号曲》。故事始于上世纪三十年代的西班牙。当时,西班牙内战爆发,左翼集团与右翼势力斗得不可开交。在战争中,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影片开场,马戏团的小丑们正在剧院里给孩子们表演。这里的小丑,分为开心小丑与悲伤小丑两种,悲伤小丑专门供开心小丑“欺负”,来逗孩子们发笑。在小丑们滑稽的动作下,孩子们被逗得哈哈大笑,连连鼓掌。这时,门外突然闯进来一批共和政府军队,要求所有成年人都去和他们一起战斗。两个小丑没有办法,只得加入军队,拿起武器上了战场。而在战斗中,他们所在的军队全军覆没,开心小丑被敌军俘虏。他的儿子,也就是影片的男主贾维尔,想尽了办法还是没能救出父亲。父亲在临终前嘱咐他,长大后要做一名悲伤小丑。因为父亲认为,自幼就见识过苦难的模样的贾维尔,一辈子都不会快乐的。最终,贾维尔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咽气,心里也埋下了一颗复仇的种子。时间一晃而过,到了几十年后。这时西班牙内战早已结束,弗朗哥政府实行法西斯独裁统治,而贾维尔也已经长大成人。他一直记着父亲的话,来到一家马戏团,做了悲伤小丑。在这里,他认识了杂技演员纳塔利亚。纳塔利亚身材曼妙、美艳动人,贾维尔一下就喜欢上了她。不过,纳塔利亚早已名花有主。而贾维尔的情敌,就是马戏团里的开心小丑塞乔。作为台柱,塞乔精彩的表演深受孩子们的喜爱。可以说观看表演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冲着这个开心小丑来的。正因如此,塞乔平日里凶恶跋扈、仗势欺人,连老板都怕他三分。一开始,贾维尔也对塞乔惧怕不已。但他看不惯塞乔的专横霸道,尤其对他虐待纳塔利亚感到非常不满。然而奇怪的是,对于塞乔的打骂,纳塔利亚从未有过反抗或逃走的念头。同时,她也知道贾维尔对自己的爱慕,经常撩拨他。有一次,她主动约贾维尔一起去游乐园,却不慎被塞乔给撞到了。塞乔二话不说,就把贾维尔打到内出血,连肋骨都断了几根。但这并没有把贾维尔吓退,反而更加坚定了他想要拯救纳塔利亚的决心。他逃出医院,径直去找塞乔算账。但没想到,刚来到马戏团的帐子前,他就看到了两人为爱鼓掌的场面。贾维尔顿时怒火中烧,以为纳塔利亚又遭到了塞乔的虐待。他冲进帐子,拿起地下的小号就向塞乔砸去,塞乔当即被打得奄奄一息。但事后,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贾维尔不得不离开马戏团,躲进树林,过起了茹毛饮血的日子。没过多久,他被一名途经的上校所救。巧的是,这名上校,正是当年杀死他父亲的军官,他也很快就认出了贾维尔。为了折磨贾维尔,上校让他做自己的奴隶,用嘴给自己叼来猎物。与上校一同打猎的国家元首弗朗哥,反而认为贾维尔不该受到这种侮辱,言语之间对他大为同情。可是,对于弗朗哥的同情,贾维尔也毫不领情,还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上校大发雷霆,将贾维尔监禁起来,准备择日处死。就在这时,贾维尔突然出现幻觉,看见纳塔利亚化身天使,求他解救自己。这个幻象让贾维尔发了狂——他将脸上涂满烧碱,又用熨斗把脸颊烙出红印,还给自己缝制了一套衣服,使自己变成了真正的“悲伤小丑”。紧接着,他先冲出牢房杀死了上校,后在街上横冲直撞、冲进酒吧里用机枪胡乱扫射。等他终于找到了纳塔利亚时,却发现塞乔仍然在她的身旁。原来,当年塞乔没被他杀死,只是毁了容。而如今在两人的对峙中,摇摆不定的纳塔利亚,竟然再次选择了塞乔。贾维尔伤心欲绝,开始胡乱杀人,并强行将纳塔利亚抢了回来;而塞乔也把自己化妆成曾经的开心小丑模样,准备和贾维尔决一死战。在故事的结尾,纳塔利亚死去,两个小丑都被警察逮捕,影片就在他们两人的哭笑声中结束了。看到这里,小伙伴们是不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这电影到底讲了什么?确实,影片的情节抓马荒诞又血腥狂乱,政治隐喻极强,要看懂剧情,需要了解一定的西班牙历史。当时的西班牙国家元首弗朗哥,实行着法西斯独裁统治,对待民众使用软硬兼施的手段。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对受到屈辱对待的贾维尔,流露出同情的原因。而不领情的贾维尔,则象征着革命者,他拒绝弗朗哥的假仁假义,所以才咬人。而“开心小丑”塞乔,则是独裁者的化身。他曾对贾维尔说,自己如果不做小丑,很可能是名杀人犯。在影片中,有这样一个细节来凸显塞乔的专横霸道——饭桌上,塞乔讲了一个无聊的笑话,众人连忙附和着大笑,只有贾维尔没笑。塞乔十分不满,骂了贾维尔,还对帮他说话的纳塔利亚拳打脚踢。从他在游乐园差点将贾维尔打死也可以看出,塞乔暴虐残忍,不容许任何人的背叛。而贾维尔则跟塞乔相反,他对一直处于塞乔“暴政”之下的马戏团众人,尤其是纳塔利亚,都怀有深深的同情。正是这种情感,形成了他反抗塞乔的动力。但他却从来没问过,纳塔利亚是否需要他拯救,只是一厢情愿地以为她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当他终于踏上疯狂的复仇之路时,他变得比塞乔还要残忍暴戾、丧心病狂。这就象征着,极端的革命者,往往会变成下一个独裁者。而最可怜的,就是那些夹在二者之间的普罗大众了,纳塔利亚便是他们的化身。对于独裁者软硬兼施的手段,民众想要逃离,却舍不得放弃甜头;当革命者带头反抗时,民众又不知是否应该跟随自己不了解的革命者。这也就是纳塔利亚在两个小丑之间,一直摇摆不定的原因。最终,革命者和独裁者都没有获得成功,而民众牺牲了。影片结尾的悲剧所蕴含的这层讽刺意义,不言而喻。虽然对很多观众来说,《伤心小号曲》乍看上去有些难懂,但它绝对是部值得细品的好片。在第67届威尼斯电影节上,本片一举拿下了最佳导演、最佳编剧两项大奖。影片的导演阿莱克斯·德·拉·伊格莱西亚,也是西班牙家喻户晓的一位大导。他的作品总是风格怪诞,脑洞清奇还口味不轻,人送外号“西班牙昆汀”。伊格莱西亚在拍摄现场 巧的是,昆汀本人也十分喜爱《伤心小号曲》。当年威尼斯电影节的评委会主席,正是他。我想,二者作品风格的相似之处,绝不仅仅在于他们对血浆的喜爱,更在于那种狂乱不羁的想象力;以及影片的剧情、画面虽然浮夸,但内核却绝非言之无物。本片的片名“伤心小号曲”,来自于片中一首由小丑演唱的歌曲。这首歌曲调哀伤,充满迷茫和绝望的情绪。它既是当时已变得残暴不堪的贾维尔内心真实的写照,也是导演在回望历史时,对所有无谓的争夺、仇恨与杀戮发出的悲叹。故事是荒诞的,但这种感怀却并不陌生。正如元曲《潼关怀古》中,也有过这么一句家喻户晓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想,虽然各国历史有异,但在任何地方,战争的存在都会使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乃至饿殍遍野、血流成河;而人性的迷茫与觉醒、罪孽与救赎也会成为永不过时的话题,只要世界上还有黑暗、暴力,和与之抗争的力量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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