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日下午4点,驱车5小时后,我们终于来到了特洛伊,一片残柱断壁,一片巨大的岩石废墟,一个为旅游者建造的巨大的木马造型(我个人认为是败笔),在如血的夕阳里,寂静无声,仿佛在诉说三千年前那场惊天撼地的战争。喜爱文学与历史的人都会对“特洛伊”三个字充满崇高的敬意,这场人类幼年时代的战争具有世界性意义,随后诞生的荷马史诗“奥德赛”与“伊利亚特”是欧洲文学的重要源头,在大学时代,我曾在王智量教授的指导下,艰难地粗读过。此役后,古希腊崛起,成为整个西方文明的源头,深刻改变或影响了世界历史的进程和面貌。
此刻,我来了,在特洛伊废墟前感慨不已,口占二句:冲冠一怒为海仑,荷马史诗传古今。
在返回途中,我们一直沿着海边开,在一家海鲜餐馆前停住,点了不知名的红鱼,极鲜美。在浩瀚的海边,在如血的晚霞里,在美食的陪伴中,再一次谈起了特洛伊……
参观了特洛伊遗址后,我们沿爱琴海折向南方,29日夜宿小镇柯瓦洛克希腊人民居。柯瓦洛克古镇不是传统旅游目的地,连土耳其国内旅行社都极少安排,更无中国人涉足。它由小渔港发展而来,是保存完好的希腊裔古镇,30日清晨,我们沿弹格路信步小巷,古老民居,纵横小巷,人们悠闲而友善,物价便宜,为准备午饭,买了二个面包,大列巴1元里拉,折合人民币2.5元。接着去著名的帕加玛古域遗址,罗马时期建造,在山顶上,规模宏大,完全不输雅典卫城。
离开帕加马古城,一直向南200公里,到了更为宏大的以弗所古城遗址,尽管从历史典籍中,尤其是不久前东方卫视播出的“花样姐姐”中直观了解了它。但当你亲历面对它,我依然被眼前恢宏的剧场,华美的图书馆、壮丽的神庙,数不清的石柱石廊石像石门所倾倒,所震撼,甚至是疑惑,二千年前,人们,竟能建造出如此宏大如此华美如此鬼斧神工的城池!真是匪夷所思。
以弗所是早期基督教的重要中心。在古代安纳托利亚是一座希腊城市,在公元前10世纪建立。在古罗马时期很长一段时间内是罗马帝国中仅次于罗马的第二大城市,罗马帝国小亚细亚省的首府,传说圣母玛丽娅在此度过最后的岁月,人口最多时达到50-60万,圆形剧场可容纳2.5万人,图书馆亦为当世最富盛名,为当时数一数二的国际大都市。至为可惜的是,公元六世纪被爱琴海泥沙淤积,逐渐芜废,最终淹没在历史的风尘中。千佘年过去了,十九世纪人们重又发现了它,直到二十世纪,进行了持续的大规模发掘,被誉为“东方庞贝”,其实无论规模、历史价值、人文地位,庞贝都不能望其项背。在这里我们终于见到了忙着爬上爬下拍照的众多中国游客,这在二十余天内第一遭。我们亦不能脱俗,细细端详,慢慢在石头路上徘徊,心里涨满历史风烟,久久不愿离去……
作者 戴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