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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2-15 11:06 |
易中天先生在《品三国》中,将历史形象不佳的曹操描述为一个“可爱的奸雄”,由于节目相当火爆,因而影响了一大批受众对曹操的观感,并对他平添几分敬意或亲近感。然而,站在东汉末年普通民众的角度来看,曹操非但跟“可爱”毫不沾边,甚至可以说是个丧心病狂的暴徒。例如,曹操在徐州争夺战期间干得一系列缺德事,便是这种观感的真实体现。 一 战争缘起 徐州战事的缘起,无疑是曹操的父亲曹嵩及家人遇害事件。汉献帝初平四年(193年),即曹操出任兖州牧的次年,便派泰山太守应劭前往琅琊郡迎请在当地避难的父亲曹嵩、弟弟曹德及其他家人。然而,当曹嵩一行人到达徐州境内华县与费县的交界处时,却遭遇徐州牧陶谦手下士兵的截杀,结果曹嵩及其家人全部遇害,应劭则恐惧于曹操的责罚,无奈之下弃官投奔了袁绍。
曹嵩在前往兖州途中,被陶谦的士兵杀死 关于曹嵩遇害的原因,史料记载莫衷一是。按照《后汉书》、《三国志》的记载,此前1年(193年),陶谦曾派兵进攻兖州南部的任城,结果被曹操打得大败亏输,两家由此结下仇怨。正因如此,当陶谦得知曹嵩及其家人路过徐州时,便出于怨恨心理,派遣数千名士兵将他们全部杀死。如此说来,陶谦无疑是杀害曹嵩及其家人的元凶。 但是,按照东吴史学家韦曜所著《吴书》的记载,在曹嵩及其家人经过徐州时,陶谦命部将张闿率兵予以保护,想以此跟曹操化解恩怨。没想到,盗贼出身的张闿,却因为贪图曹嵩携带的大量金银财宝,竟然无视陶谦的命令,指挥士兵将曹嵩及其家人杀死,然后带着抢来的财宝逃奔淮南军阀袁术。如此说来,杀害曹嵩及其家人的罪魁是张闿,跟陶谦无关。
张闿因为贪图财宝,杀害曹嵩一家 其实,在讲究“祸不及家人”的古代,身为一方诸侯的陶谦,断然不会做出截杀曹嵩及其家人的勾当,否则将会遭到天下人的唾弃,将有何颜面在世间立足?但是,既然曹嵩及其家人是在徐州境内遇害的,而凶手又是陶谦的部将,无论如何都会给后者带来天大的麻烦。果然,曹操在得知家人遇害的消息后,马上便打出“替父报仇”的旗号攻打陶谦,徐州大战由此爆发。 二 生灵涂炭 初平四年(193年)秋,曹操在袁绍的支援下进攻徐州,一路上势如破竹,接连攻克广威、彭城、傅阳等十余座城池,迫使陶谦逃往郯城避难。虽然仇敌是陶谦,但曹操却把刻骨仇恨发泄在无辜百姓身上,在攻克彭城后进行屠城,将依附于陶谦的各地流民全部赶到泗水河中淹死,数量多达十余万人。由于遇害者数量过于庞大,以至于尸体阻塞河道,致使河水都不能流动。
陶谦剧照 在彭城滥施淫威后,曹操又率军向东北攻克费、华、即墨、开阳等城邑,进而包围郯城。由于郯城城高池深、难以攻克,曹操便转而攻取虑、睢陵、夏丘三县。跟彭城的遭遇一样,这些城邑也遭到屠戮,遇害者难以计数,以至于各地鸡犬不留,旧城废址不再有行人。虽然史书的记载难免有夸大之嫌,但曹操在徐州大规模屠城肯定是事实,遇难者数量也绝对不会低于数万。 秋,操引兵击谦,攻拔十馀城,至彭城,大战,谦兵败,走保郯。初,京、雒遭董卓之乱,民流移东出,多依徐土,遇操至,坑杀男女数十万口于泗水,水为不流。操攻郯不能克,乃去,攻取应、睢陵、夏丘,皆暑之,鸡犬亦尽,墟邑无复行人。见《资治通鉴·卷第六十》。
曹操在徐州大肆屠城,堪称恶魔 进攻郯城失败后,曹操的军中闹起了粮荒,加之幽州大军阀公孙瓒派青州刺史田楷、平原相刘备率军援助陶谦,迫使他不得已撤兵。不过,兴平元年(194年)四月,兵精粮足的曹操再度率领大军进攻徐州,略地至琅邪、东海,并在郯城以东击败刘备和陶谦的大将曹豹。这一次,曹操在徐州照旧实行“三光”政策,所过之处多所残戮,活脱一个丧心病狂的恶魔(详情见《资治通鉴·卷第六十一》)。 三 执迷不悟 曹操的一连串暴行,不仅激起徐州各阶层民众的愤慨,就连他统治下的兖州,也到处是憎恨、反对他的人。不仅如此,就在徐州大战爆发前1年(193年),曹操还残忍处死讥讽他的大名士边让,由此令兖州官员和名士群体对他寒心。正因如此,当曹操第二次进攻徐州期间,先前拥戴他做兖州牧的陈宫、张邈等人发动叛乱,迎立从洛阳出逃的吕布为州牧。
曹、吕混战兖州期间的形势图 陈宫、张邈反叛的消息传出后,兖州境内的郡县纷纷响应,唯有荀彧驻守的范县、程昱驻守的东阿、夏侯惇驻守的鄄城没有“反水”,方使曹操不至于失去立身之地。得知根据地丢失的消息后,曹操赶紧从徐州撤军,转而对吕布开战。曹、吕混战一年多,在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后,曹操才艰难地击败对手,收复兖州,时在兴平二年(195年)。 此时,忧惧交加的陶谦已经病死,刘备接任州牧,战败后的吕布无处可去,只好率领陈宫、张邈等人投奔徐州。临行前,张邈把家眷安置在雍丘,并嘱咐弟弟张超坚守城池。然而,张邈前脚刚走,曹操便亲率大军进攻雍丘,并在围城数月后将其攻陷。雍丘沦陷后,曹操将刻骨仇恨发泄在城中军民身上,将他们全部杀死,至于张邈兄弟的家人,自然也不能幸免。
曹操性情残暴,并非可爱的奸雄 其实,徐州的遭遇并非个例,纵观整个东汉末年,无休止的战争、大规模的屠城,导致天下人口数量锐减,以至于到处都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余一,念之断人肠”(见曹操的《蒿里行》)的惨景。颇具讽刺意味的是,曹操虽然写诗哀悼民众的苦难,但造成这一系列苦难的罪魁祸首中,却以他的“成就”最大。因此,曹操绝非什么“可爱的奸雄”,而是一个十足的杀人恶魔、丧心病狂的暴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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