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谷粉丝 |
2020-09-25 07:50 |
埃及,是一个沙漠国家,90%多的国土被沙石覆盖。 金字塔和神庙,大多分布在荒漠里。这些静静置身于沙漠里的埃及历史古迹,今天还在尽其所能的为现代埃及人创造着物质财富。每年世界各地有近千万人冲着金字塔来到埃及,为这个国家解决了300多万人的就业,同时也带来了60多亿美金的外汇,成为埃及最大的一项财政收入。但是,埃及的敌人不高兴看到这些,1977年11月17日,6名伊斯兰极端主义份子,闯入了卢克索的女王殿,疯狂开枪扫射,打死了几十名各国游客,沉重地打击了埃及的旅游业。这以后外国游客锐减,许多旅游业者失去了工作,埃及的旅游业十分萧条。由于旅游业是埃及的支柱产业,埃及政府深知保护外国游客生命财产安全的重要。为此,埃及政府专门成立了一支旅游警察部队,以保护外国游客的生命安全和合法利益。 古埃及经历过三十个王朝,也几经迁都,法老的古迹并不集中,每看一个王朝的遗址古迹,来回少说也得坐三,四个小时的大巴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奔波。而每一次这样的奔波,都是一,二十辆大巴小巴集中统一后的集体行动,而每一次这样的集体行动,在浩浩荡荡的旅游车队的前面有埃及公安的警车开道,后面有警车压阵,每一辆有外国游客的车上,都有一个荷枪实弹的警察跟车保卫。我们所住的酒点和一些重要景点,旅客都需要过安全门进行安全检查,那些保安措施如同机场安检一样的严格。开始,我心里犯嘀咕,是不是有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么紧张,后来了解得多了,才知原委。埃及的警察紧张了,辛苦了,我们这些外国游客才更有安全的保障。 游览埃及的景点,少有苍松翠柏,少有绿意盎然和鲜花盛开。金字塔是驮黄的,神庙是驮黄的,清真寺和方尖碑也是驮黄的,那色彩一如无垠的大漠。一次参观神庙时,女儿见我满脸倦容,便问我“爸爸,老是看神庙,色彩单调,是不是有些审美疲劳?”我只是笑笑,没有回答。说实在的,单一的驮黄色的确让人视觉疲劳。而且神庙看多了,也记不清楚。难怪妻子抱怨说,看了那么多,只记得一个拉美西斯二世和一个老鹰神。在那里,极目四望,到处是黄色,黄沙黄土黄石块,还有驮黄色的古迹和现代埃及人的没有封顶的驼黄色的住宅和写字楼。只有天蓝蓝,却又不见白云。 无论是开罗、阿斯旺,还是从开罗到阿斯旺这上千公里的铁路沿线,我们见到的许多房子,都是用石头和砖块堆砌起来的,没有任何外包装,只是诚实地向路人和访客坦露出它本来的土黄色。这些没有外装修的房子,给人的感觉似乎都还在建设之中,因为“绝大多数砖楼都没有封顶,一束束钢筋密集地指向蓝天,但都不是新建筑,那些钢筋也早已锈烂。”这是余秋雨先生在《千年一叹》中描述的他1999年10月随凤凰卫视访问埃及时见到的情景,2008年的10月,整整九年后我也来到埃及,仍就见到很多没有封顶的砖楼,一束束锈蚀的钢筋还指向蓝天。怎么这样,问埃及导游,得到的回答是“没有封顶和外装修的房子,算在建工程。按照国家的税法规定,在建工程不需要交纳土地和房产使用税。”这就是埃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早已使用了的“在建工程”,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看来不独中国如此,外国亦然。 埃及的沙漠,赤日炎炎,干旱无雨。万里无云,是孩子们作文时最常用的一个形容词。但对于埃及的沙漠,说它“赤地千里,万里无云”却是写实,绝不是在形容。在埃及南方的阿斯旺和利比亚沙漠里,我们连续几天都没有见到过天上有一丝云彩,沙漠里暑气蒸人,炎热难耐,中午时分,大巴外的气温超过了四十度。如此酷暑,加上在荒漠里的辛苦奔波,大家都没有胃口。我们总想喝点汤汤水水或吃点水果蔬菜,清淡的海鲜。令我们感到奇怪的是,这么热的天,埃及人却喜欢吃烧烤的东西,尤其是烤牛、羊肉。酒店的自助餐每餐都有烧烤的肉食。我女儿在红海城市赫嘎达的一位客户,请我们一家人吃了一顿埃及大餐,那好客的热情和丰盛的略有点烧焦的肉食,虽然佐有各种味道的鹰嘴豆香草汁调料,却也没能打开我们的胃口。导游告诉我们,在亚历山大就可以吃到海鲜了,大家都很高兴,可是,埃及人端上来的是烤得焦黄了的鱼和裹上面粉炸成沙漠般色彩的大虾,一见这看腻了的颜色,顿时就没了胃口。真可惜啊,地中海的美味海鲜让埃及的大厨们烹制得已经并不鲜了。 不是埃及人故意给我们的胃过不去,修建金字塔的老祖宗恐怕就是这么吃的。其实,埃及人对中国人是很友善的。不要说在旅游点,在商店,就是在别的地方也不例外。在开罗火车站,我们在站台上候车,在匆忙赶车的人群中,有人从我们身穿的T恤的方块字上,知道我们是中国人,便很友好地对我们说“Welcome”。我们在站台目送了好几趟列车开过,甚至在已经开动的火车上,一些埃及人站在没有关上门的车门口,笑盈盈地向我们挥手。在小镇伊德富,一个埃及年轻人问我们从哪里来的?当得知我们是中国人时,他一边用生硬的汉语说“毛泽 东”、“邓小平”,一边朝我们竖起了大拇指。 中国改革开放的成果,世界感受到了,埃及也深切的感受到了。因为,出现在古老的金字塔前的中国人越来越多了,在尼罗河上荡舟、观光的,已不再只是英国贵族和有钱的欧美人,还有与日俱增的中国人。我们的导游亚希是个1982年出生在亚历山大的埃及人,毕业于开罗大学语言学院汉语言文学系,他虽然没有来过中国,却讲得一口流利的汉语。他给我们介绍了他学中文的有趣经过。高中毕业,他希望自己能进大学学意大利语,可偏偏被汉语言文学系录取。当时,学意大利语吃香,学汉语似乎低人一等。亚希为此偷偷地哭了,第二天他没有去学校,而是回到了亚历山大的家中,对父亲说,他不去念汉语了。父亲并没有斥责他,而是平静地问他“为什么不去?”亚希对父亲说“中文很难学,而且派不上大用场。”父亲哈哈一笑说“学英语学意大利语就有大用场?你知道吗,埃及有很多人学英语和意大利语,他们当中一些人现在都找不到工作。埃及现在最缺的是汉语人才。”亚希对父亲说“没见到中国人来埃及,学汉语有什么用?”,“你没见到中国人,总见到满街的中国货了吧。中国人今天不来,明天也会来。你看吧,过不了几年,就会有很多中国人到埃及来经商旅游,学中文不会没有用场。”亚希被父亲讲得无话可说,最后只得对父亲说“好吧,那我就为爸爸学汉语”,就这样,他并非心甘情愿的返回了开罗,从此就学了汉语。亚希打趣说,“不知是老爸的眼光不错,还是我的运气好。我一毕业,中国人就一批又一批地来到埃及,我学汉语有了大用场。”由于埃及汉语人才奇缺,汉语导游难找,他的工资要比其它语种的导游高得多,这让他许多学英语和意大利语的同学,现在对他很是羡慕。亚希不无得意地说“我现在感到很自豪。不过,这得感谢中国。中国的发展使我也受益。” 亚希是一个很可爱的埃及小伙子,我喜欢亚希。我也喜欢在北非沙漠深处见到的贝都因小姑娘那蓝色纯净的大眼睛,喜欢皮肤黝黑的南方努比亚人的诚实和善良,我喜欢把中国人当作好兄弟的埃及人。不过,有点小遗憾,从孟菲斯参观“拉美西斯雕像”出来,门卫用虽不准确但还能听懂的汉语对我说“清凉油”,埃及人都很喜欢中国的清凉油,可惜我带的几盒早送完了,“sorry”,我只得摊开双手,表示遗憾。行前真不知道埃及人竟如此喜欢中国的这种小玩意,不然我会多带一些,也就能满足这位埃及兄弟的小小要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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