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正经也 |
2018-11-17 10:00 |
邻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各有住法不同关系不同,我说的却是另一种“邻居”。 今年的6月14日,我在《新民晚报》上忽然有了要好的“邻居”,第25版上刊登了三篇文章:著名文艺评论家刘巽达住在“三层楼”,头条,他写的是一篇精彩的又非常难写的议论《孝顺之顺》。我在他下面,“二层楼”,我写的是“左邻和右舍”系列,这一篇的篇名叫《快嘴小保姆》。作家方培住在“底层”,他写的是《体验冲绳》。 三篇文章的题材完全不同,写法也完全不同,可是楼上楼下的两位都是我的好朋友。刘巽达是文联的刊物《上海采风》杂志的主编,方培是文学期刊《东方剑》的副主编,我呢,好歹也当过几天主编,这么说来我们还是门当户对,拿到当天的报纸我是很惊喜的,也有点得意。不用我通风报信,他们两位都订了这份报纸了。 其实,在此前的一个月,也就是2018年5月27日,我在《新民晚报》第18版上已经有过一次左右逢源的机遇,我的左邻是冯强,他的文章是《白相人民广场》。我被排版排在中间,写的一篇小文章叫《退休工人》。李动先生则住在我的右舍,他写的篇名叫《生如春花之绚烂》———可谓“一梯三户”。 冯强和李动都是上海知名作家,每隔三四个月我们总要聚在一起,吃饭、喝茶、抽烟、聊天、合影。然而,在报纸上聚会还真是第一次。我们三人都很兴奋,隔空落地,邂逅了。因为这不是我们三个人能控制的,编辑强制性给我们分的“房”。 朋友之间的友谊有时候像踩离合器,档位转换得不及时,发动机会熄火。在报纸上,我们的友谊不会“熄火”,因为驾驶员是责任编辑,他们很负责任。 不久前,也就是9月17日,我在《劳动报》的“文华”版面又碰到了我的好朋友,这一次我彻底翻身了,住到了顶楼,头条文章,篇名叫《拆穿西洋镜》。“底楼”则是魏福春写的《狗狗与人》。 魏福春是《长宁时报》的资深编辑,也是上海不多的写小小说的好手。有时候我会和小魏相约见面,我吃菜,他喝酒,他是酒仙,舒心的酒啊千杯不醉,机巧的文章万篇不累。当然,在报纸上“碰头”,我们的味道比美酒和佳肴还要好…… 毫不夸张地说,报纸版面这样的安排加深了我和新老写友之间的友谊,我们有了“在一起”的良好感觉。我觉得我今年运气蛮好,老是在报刊杂志上和好朋友比邻而住,每每看见这样的“入住”,我就会立刻给“邻居”打电话:喂喂,我们有缘,今天被编者安排在一个“旅馆”了,要发表大家一起发表,心齐啊!你没订这份报纸?哦哟,你稿子要投的,报纸却不订,太抠了吧?赶快去找一张今天的报纸来看看! 有个朋友给我泼冷水:你开心什么开心?现在给纸质媒体写文章的就这么几个,在马路上不容易见面,在报纸上倒是很容易碰到的…… 也许,这个朋友说的是有道理的;也许,编者完全无心,作者自作多情。我想,如果编者知道我们会有这样的意外惊喜,知道我们很愿意做“邻居”,今后不妨故意把相互认识的有交情的作者文章排版排在一起,让他们住在贴隔壁。有人说作家是个体户,喜欢孤独,喜欢一个人趴在孤灯之下。我却以为作家也需要抱团取暖。 那个给我泼冷水的朋友又讥讽我:你想搞“小团体”啊?
作者 童孟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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