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第九十七回、九十八回,“薛宝钗出闺成大礼;苦绛珠魂归离恨天”,讲的是贾母王熙凤实施调包计,导致薛宝钗嫁给贾宝玉当晚,林黛玉泪尽而亡。可谓将“悲剧”渲染到极致。然而续书如此一写,就将八十回前的线索全都切断,完全成了两个故事。比如,林黛玉的结局一定像晴雯和香菱,被迫离去后死去。林黛玉的姻缘签掣得“芙蓉花签”,那是昭君出塞故事,预示她远嫁异国为王妃。对应潇湘妃子的伏笔。林黛玉远嫁异国为王妃。贾探春远嫁异国为王妃。看似重复,但探春给黛玉取名潇湘妃子,又巧合的是娥皇女英二女同嫁舜帝的典故。如此趋同的伏笔,显然完全与八十回后故事不同。至于林黛玉在《五美吟》《葬花吟》《桃花行》《柳絮词》《折足雁》酒令中,都在暗示她最终离开贾府后死去,也是证明。曹雪芹写了那么多关于黛玉远嫁后死去的伏笔,不能视而不见。尤其贾宝玉自己也说出他与黛玉的结局:(第二十三回)“好妹妹,千万饶我这一遭,原是我说错了。若有心欺负你,明儿我掉在池子里,教个癞头鼋吞了去,变个大忘八,等你明儿做了‘一品夫人’病老归西的时候,我往你坟上替你驮一辈子的碑去。”
贾府抄家后。贾宝玉和甄士隐一样因家破人亡所投非人而伤,他被赖头和尚度化出家后,寻到做了帝王妃子“一品夫人”的林黛玉坟前,为其守墓余生。便是“情僧”了。薛宝钗苦守在家等待不归的丈夫,也与甄士隐的妻子封氏一样。所以,根本就不存在薛宝钗大婚之日,林黛玉去世的情况。当时的黛玉已经和探春远嫁而去。但薛宝钗大婚又确实死了一个重要的人,这得由刘姥姥的“雪下抽柴”故事去看,根源却由南安太妃开始。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是君笺雅侃红楼,为您讲述《红楼梦》里的那些事儿贾母八旬之庆定在了八月初三,要注意这个日期。所谓八旬之庆,是指贾母过了七十岁生日后,人生开启了第八个十年,要履行的庆祝,并不是指八十岁。贾母正月生日,为等贾政回来又耽搁一年,彼时七十一岁。八月初三,距离八月初四还差“一天”。结合刘姥姥二进荣国府时,在妙玉处提到的五年梅花雪水,预示薛家来贾府已经五年。而妙玉给薛宝钗喝茶的“(分瓜bān)瓟斝”上,有“宋元丰五年四月眉山苏轼见于秘府”一行小字。元丰为宋神宗年号,前后是八年,还剩“三年”。苏轼在元丰五年,已因乌台诗案被贬和流放。预示贾府抄家类似“乌台诗案”,是卷入两党之争所导致。之所以讲这些,在于如果计算时间,差不多贾府抄家那年,对应薛家来贾府的第八年,贾母正是七十三岁左右。七三、八四,是个非常不好的古老谶言,被认为老人最难渡过的年纪,有性命终结之忧。显然预示的是贾母去世时间。刘姥姥二进荣国府,和贾母的八旬之庆这两次,都在暗示贾母生命的终结。关键故事有两个。一,南安太妃等来给贾母祝寿,祝寿而不得“寿”。只因南安太妃要看“姑娘”,导致林黛玉和贾探春二女同嫁,让贾母“寝食难安”病倒而终。二,刘姥姥给贾母讲故事,开口称呼老寿星,提寿而不得寿。南安太妃拜寿,是贾母寿终之因。刘姥姥“雪下抽柴”故事,是贾母寿终之果。(第三十九回)刘姥姥笑道:"也并不是客人,所以说来奇怪。老寿星当个什么人?原来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极标致的一个小姑娘,梳着溜油光的头,穿着大红袄儿,白绫裙子_"刚说到这里,忽听外面人吵嚷起来,又说:"不相干的,别唬着老太太。"贾母等听了,忙问怎么了,丫鬟回说"南院马棚里走了水,不相干,已经救下去了。"
先说刘姥姥故事没讲完,“南院马棚起火”。“火”代表“祸”。甄士隐家故事伏笔。“马棚”指贾府军功起家。贾母八旬之庆时,南方粤海将军邬家送来玻璃炕屏。邬家,无家,预示贾府家破人亡的原因是“军事之祸”。“南院”与南安太妃和粤海将军前后呼应,预示贾母寝食难安之祸源于南方。当日薛宝琴只送黛玉一盆水仙,探春一盆腊梅后,在潇湘馆讲述西海燕子真真国西洋美人作诗的故事,影射黛玉和探春日后出海南下西去,嫁去西海燕子那边,更是在南。别提贾探春与贾宝玉合作的柳絮词,词牌就叫《南柯子》,不多赘述。南方之祸导致林黛玉和贾探春远嫁而去,贾母因此“寝食难安”病倒。就有了刘姥姥讲述关于薛宝钗“雪下抽柴”的典故,影射贾母之死。她说,“也并不是客人”,自然就是家人。这话与袭人说林黛玉“就只不是咱家人”意思类似。薛宝钗嫁给贾宝玉,当然是贾家人不是客人了。“老寿星当个什么人?”由客人成了孙媳妇的,不就是薛宝钗么!提“寿”肯定不寿,“老寿星”预示贾母之死,要与薛宝钗大婚有关。“原来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极标致的一个小姑娘”这说的是薛宝钗,要注意“小姑娘”的称呼。“梳着溜油光的头”,梳头是古人成亲前必有的仪式,要将女儿的头发梳拢光亮并开脸。梳头也代表即将步入婚姻、洞房花烛的意思。“穿着大红袄儿,白绫裙子_”古人绝不会如此乱穿衣,尤其外衣不可能红与白对穿。内衣尚可。红代表红事,是婚姻喜事。白代表白事,是死亡丧事。红与白对应,则暗示红白喜事撞在了一起。刘姥姥这个故事指向一个结论:贾母因二女同嫁而“难安”病重,贾宝玉为人伦大节,同意娶薛宝钗为贾母“冲喜”,这从薛宝琴急忙出嫁,是为痰症母亲冲喜的伏笔对照。不想大婚之夜贾母撒手而去,贾宝玉夫妇为祖母守孝一直没有圆房,直到贾宝玉离去。薛宝钗完璧之身,便始终是个“梳了头的姑娘”。关于贾宝玉娶薛宝钗的情况,“杏子阴假凤泣虚凰”一回的伏笔更明确。芳官对贾宝玉道:(第五十八回)“菂官一死,他哭的死去活来,至今不忘,所以每节烧纸。后来补了蕊官,我们见他一般的温柔体贴,也曾问他得新弃旧的。他说:‘这又有个大道理。比如男子丧了妻,或有必当续弦者,也必要续弦为是。便只是不把死的丢过不提,便是情深意重了。若一味因死的不续,孤守一世,妨了大节,也不是理,死者反不安了。’”
所谓大节就是家族、父母、长辈、伦理和规矩。贾宝玉再爱林黛玉,也不可能随之而去。他势必是要为了人伦大节而娶亲,对父母家族有交代。所以,他始终强调林黛玉“死了,我做和尚去”,就是不想再娶。可在人伦大节面前,他做和尚也不现实。就像藕官讲的一样,如果原配死了而不续弦,反让死者不安。可见贾宝玉娶薛宝钗时,已经过了心关。他为了病入膏肓的贾母冲喜,为了对父母家族有交代,履行自己的义务娶薛宝钗,并不会有心理负担。就像陆游迫于母亲压力,休了唐婉另娶王氏,一样生儿育女。比如苏轼在原配王弗去世后,坦然续弦了王弗的堂妹王润之,夫妻依旧相敬如宾,齐眉举案。尽管若干年后,苏轼仍旧写出“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来祭奠亡妻。但不影响他对续弦王润之的感情。不过,藕官、菂官和蕊官的“续弦论”,也引出另一个问题,就是林黛玉既然像唐婉或者刘兰芝那样外嫁,便肯定没有嫁给贾宝玉。她“外嫁”不是因为“下堂妻”。如果林黛玉与贾宝玉没有姻缘,贾宝玉又肯定不能单方面认定林黛玉是他的原配,把薛宝钗像蕊官一样当作续弦。这里就需要再看另一个伏笔:香菱被卖给冯渊,有了三日之约。谁想又被卖给薛蟠,导致打死冯渊抢走香菱做妾。香菱与晴雯一样,为黛玉之影,三人都为金陵十二钗三册之首。香菱与冯渊的短暂婚姻,便是宝黛二人短暂姻缘的由来。推测宝黛二人有过短暂订婚。不想被突然出现的“帝王”抢婚了。薛蟠,字文龙,号呆霸王,名字便有“帝王”之意。帝王抢走林黛玉才有潇湘妃子说法。如此一来,所有线索就形成“闭环”和“自洽”。正因为宝黛二人有姻缘在前,贾宝玉才能认定林黛玉为原配,薛宝钗是续弦。他们新婚是为“病入膏肓”的贾母冲喜,不想大婚之夜贾母仍旧去世,也算是对薛宝钗“反对”到底。[ 此帖被zhdf在2024-04-19 11:05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