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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100年前北洋政府偶然签订的一份条约,竟在100年后发挥巨大作用,不仅给中国添了一块“飞地”,还让中国名正言顺地参与到了北极开发中去。那份条约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中潜藏着哪些交锋?斯瓦尔巴群岛又归属于谁?一 、逐梦北冰洋这个故事要从1596年说起。那时候有个叫威廉·巴伦支的荷兰航海家,带着船队在北冰洋的海面上航行,他的梦想是彻底探索这片“未知与死亡之地”。实际上,最开始探索北冰洋航道的是英国航海家。不过这片区域太危险了,动辄就会船毁人亡,就像撞上冰山后沉没的泰坦尼克号一样。但威廉等人并不畏惧,因为他们准备充足,还有着阿姆斯特丹商会的支持。威廉等人探索未知海域的同时,还带着一个特殊的任务,那就是打通北极到中国东北的航线,为荷兰开辟出一条更便捷的对外商贸路线。为了实现上述目标,在此之前威廉已经尝试了两次,只不过最终都以失败告终。毕竟那里的冰块太厚了,船只想要航行十分困难,很容易被冰块阻塞“劝退”。然而,幸运女神这一次似乎站在了威廉这边。威廉等人虽然没有顺利开辟航线,却意外地发现了一座藏在北冰洋深处的冰雪小岛,在阳光照射下小岛美轮美奂。“叫它斯匹次卑尔根吧,意为冰原上的一座尖峰……”
彼时他们虽然高兴,但是并没有宣布占领这座岛屿,因为在威廉和船员看来,这座岛应该是格陵兰岛的一部分。事实当然并非如此,他们当时发现的那座小岛,是斯瓦尔巴群岛中最大的一座。而威廉等人本来可以成为探索北冰洋的“麦哲伦”,可惜他们错过了这个机会。威廉等人发现斯匹次卑尔根后,并没能走出太远,因为他们的船被冻在了海面,威廉等人也成为世界上首批在北极圈过冬的人。那里的寒冷、饥饿和疾病随时会掠走人的生命,威廉没能扛过去,他在次年年中因病去世了,停留在了北冰洋的浮冰上。为了纪念威廉·巴伦支,后来人们专门用他的名字命名了那片海域,这对于一名探险家来说是至高的荣誉。然而,更多的人看重了利益。一片崭新的海域,往往意味着难以估量的财富,更别说是深藏北冰洋的斯瓦尔巴群岛了,那么它将给人们带来怎样的收获呢?二 、探索斯瓦尔巴群岛一开始,人们看重的是斯瓦尔巴群岛周边海域的生物资源,简单来说就是捕鲸。这同样源于一个巧合,17世纪初期一个叫做亨利的英国船长得到了商人的支持,带着12名船员,驾驶着一艘排水量达到80吨的帆船开始“逐梦北极圈”。亨利是威廉之外的另一位幸运儿。他虽然没能如愿穿过北极,抵达目标日本,但是同样来到了斯瓦尔巴群岛,而且发现了威廉等人没发现的“宝藏”——群聚于此的大量海象,还有鲸鱼!当亨利将这个消息带回去后,英国和荷兰的捕猎船很快就抵达了这片海域,德国法国等国家同样不甘落后,想要分一杯羹。于是超过300艘捕猎船开始在这片海域穿梭,其中大部分都是捕鲸的,斯瓦尔巴群岛成为捕鲸者的乐园。鲸鱼“浑身是宝”,肉是不少地区饮食的重要组成部分,有着极高的营养价值,须则可以制成伞骨、刷子以及妇女的胸衣等物品。不过最为人所熟知的,还是“鲸油”。它不仅可以用于制革,而且能拿来炼钢,同时还是生产蜡烛、肥皂的重要原料,也难怪“捕鲸产业”曾经风靡一时。不过,鲸的数量毕竟是有限的,为了保护鲸类资源,商业捕鲸已经基本终止了。虽然日本在2007年后,不顾谴责重新开始捕鲸,但那是扯着科研的幌子的。如果斯瓦尔巴群岛只有着丰富的生物资源,倒也不会引发后来的一系列故事。可偏偏19世纪中期芬兰探险队去考察的时候,在当地发现了大量矿产资源。这下子,斯瓦尔巴群岛彻底成了“香饽饽”。因为能极大推动欧美工业革命,越来越多人朝那里赶去,渔民和矿工聚集在一块,甚至逐渐形成了一些城镇。考虑到斯瓦尔巴群岛丰富的资源以及独特的地理位置,各国都想将其收入囊中。于是一场激烈的争吵开始了,各国都坚称斯瓦尔巴群岛是自己的。其中闹得最凶的莫过于荷兰、挪威以及俄国,三个国家各有道理。荷兰人觉得斯瓦尔巴群岛是荷兰人威廉最先找到的,那么群岛理应归荷兰所有。听起来有些道理,可问题是,威廉当初并没有宣布对岛屿的实际占领。这时候挪威人就有话说了。威廉把斯瓦尔巴群岛当作格陵兰岛的一部分不是没有道理的,挪威是距斯瓦尔巴群岛最近的国家,说它是“群岛之主”也算合理。至于俄国人的理由就有些牵强了,他们说岛上俄国人最多,所以群岛属于他们。这个说法并不被各国接受,再加上俄国又爆发了十月革命,他们也无暇争岛了。不过,挪威和荷兰想争出个胜负,还是很困难。因为美国、英国、瑞典乃至于日本等国家还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们也不愿意错过斯瓦尔巴群岛这块大蛋糕。最后,18个国家的代表聚在法国,签了份《斯匹次卑尔根群岛行政状态条约》,这才有了个各国基本满意的结果——各国承认挪威对斯瓦尔巴群岛的主权,挪威接受其他17个国家有开发的权利。这是“共同开发”理念的首次实践,后来的《南极条约》明显就对此有所借鉴。但一开始签约的18个国家里并没有中国,为什么后来我们也加入了?三 、偶然举动获利甚多《斯匹次卑尔根群岛行政状态条约》又名《斯瓦尔巴条约》,这份条约并不是一次完成的。1920年签了一次,1925年又签了一次,缔约国数量也有了变化——从一开始的18个变成了51个。之所以要重签,是因为一开始签约的18个国家分成了两个阵营,分别是以英国和荷兰为首的欧洲派,以及以美国和俄国为首的非欧洲派。这两个阵营之间争斗不断,严重影响了开采效率。最终在“国际联盟”牵头下,大家再度聚在一块,重新达成一致意见,而“国际联盟”也就是后来的联合国。这次签约,本来也跟我们没太大关系。可是由于段祺瑞领导的北洋政府对德奥宣战,加入了协约国行列,所以后来签约的时候,段祺瑞收到了法国的邀请。段祺瑞想了想,反正没损失,于是派人去协约上签了字,签完后基本就忘了这个事。毕竟在他看来,这件事最大的意义是参与了“国际联盟”的活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这件事情也没人提起。直到1991年秋天,新中国探险家高登义去参加北极综合科学考察的时候,意外得到了一本《北极指南》。翻开北极指南,高登义立即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发现中国也是51个签约国之一,这下子中国在北极建立科考站就有法理基础了!这个消息传回国内后,当即引起了大家的重视,在中国科学院、中国科学探险协会等单位的努力下,北极科学考察站的建立被提升了日程。这里就不得不提中国在北极的第一座科考站,“黄河站”了。由于此前,我国已经在南极建立了两座科考站,所以黄河站的建立本身没有太大的难度。难的是作为后来者,我们该如何建立有自身特色的项目?在中国黄河站建立之前,已经有七个国家在当地建立科考站了。为了达到更好的科考效果,黄河站的研究项目最好和其他科考站错开。最后,黄河将和中山站“联动”起来,一个在北一个在南,正好对极光进行共轭研究,“日地相互作用”成为黄河站的研究重点。北极科考站和南极科考站还有点不一样,那里的所有科考站都是不锁门的,不仅如此,门还都统一朝外开。至于原因,自然是为了防北极熊。开着门,科研工作者遇到北极熊才能更好地找到躲避场所;至于门朝着外边开,是因为北极熊只会推门不会拉门,这样做能更好地保护科研工作者的生命安全。过去这些年里,黄河站取得了不少有价值的科考成果,影响力也是与日俱增,而这一切还得感谢在百年前签订的那份条约。不过,随着中国日趋强大,个别国家似乎对之前的条约有意见了,这是怎么回事?四 、北极争议和中国权益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北极地区有着丰富资源,利益如何分配备受各国重视。而中国实力越来越强,扮演的角色越来越重要,就引起了一些国家的不满。这里的资源不仅仅指石油、天然气资源,还包括渔业、旅游业以及运输业等等。如果按照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各国只有200海洋经济区和350海里大陆架权益。可实际上在北极地区,各国主张的权益范围早就超出了联合国公约规定范围。这是“北极争议”的由来和重点,尤其是在全球变暖背景下,矛盾愈发突出。无论是从经济还是从环保角度看,我国都应该积极参与到北极问题中去。从经济角度看,北极是“一带一路”沿线,也是北极海上丝绸之路的终点。在那里,我国许多领域都有着巨大潜力,值得进一步开发。从环境角度看,全球变暖会给北极带来巨大影响。如果北极冰层继续融化,海平面上升,中国也会是受害者之一,我们自然要积极想办法解决麻烦。2013年,我国成为北极理事会正式观察员,这是责任,同时也是挑战。接下来该如何在北极利益分配和环境保护中发挥应有作用,这是我们要思索的。在探索北极的过程中,中国与俄罗斯展开了一系列合作,成为优秀伙伴。可是这却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于是他们开始炒作北极“中俄威胁”。就在2023年10月下旬,美国白宫给出了《北极国家战略实施办法》,其中矛头直指中俄两国在北极的合作。这还不是个例,之前北约军事委员会主任罗布出席第10届北极圈论坛大会时,同样有类似的言论。但是,和平与发展才是当下的主流。阵营对立、认同分裂的“高紧张状态”很难得到大家的认可,“低冲突、多互动”这才是各方的共同诉求。中俄的确在北极展开了不少合作,不过始终是在市场化、公开化的标准下推进的,而且合作的所有项目都和军事安全无关,大可不必耸人听闻。中国和俄罗斯合作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能源与基础设施建设、开发利用航道以及科学考察研究。这样的合作不仅是中俄在做,各国都有,是非常正常的。当下,我们迫切需要解决的依旧是气候问题。根据《自然》杂志最新公布的研究结果来看,北极最早在2030年就会经历“无冰之夏”,这比之前推测的更早。这也再次提醒我们,权利和责任是相对的。北极的确有着丰富的资源,能给各国带来巨大的收益,但是北极的问题同样需要各国站出来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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