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大多数北方人都会和我一样,一提到江南,就会想到水,想到喧嚣后丝竹细细,青苔廊棚下的长街曲巷;想到门楣虚掩,黛瓦微雨中青石板路上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想到淡墨如烟、似月如虹的一拱石桥上油纸伞下那痴缠的目光。
我不知道去西塘的理由,就这么坐上了南行的高铁。可能在梦中与“洛七慢递“有过一个约定,也可能期待着与illy咖啡的一场邂逅,或者就是心血来潮,想知道一种渴望在满足后的欣喜或平静。
去西塘的时候,正是南方的梅雨季。早晨,天空的云彩像参加盛会一样,聚集在西湖的上空,待公交车启动奔西塘时,云彩也前呼后拥不远不近的在公交车的前方翻卷前行。一踏上西塘的青石板地面,云彩也立刻像被捅破了包装的水袋一样,噼里啪啦地敲出响声来。
急急地上了乌篷船,晃晃悠悠的坐定,顾不上密密斜织的雨丝从帘子、船檐上扑进来挑逗你,已被眼前的景色震慑了。记忆中无数次打开的彩绘画卷,真实地在眼前铺开,此刻的笔墨,是川流不息的船只和欢动的人流、是巧夺天工的石桥和雕花的廊檐。小桥、流水,五颜六色的油纸伞,一串串红色的灯笼和飘摇的酒旗,于曳姿婀娜的垂柳间若隐若现。桨橹轻摇,欸乃声远,此刻,喧嚣像被这千年古镇关在了门外,屏气倾听两千年的脚步穿过时光的断层,轻扣石径。伍子胥走来了,白发银须,踏水拾级,透过古朴的雕花窗格,微笑在“半朵悠莲”的木桌前。荡荡而来的春秋之水,似乎坚守着一个久远的秘密或者约定,默而不言。两千年的涤荡,廊檐门窗上的红漆已经淡去,白墙瓦当上的鲜亮已经斑驳。而记忆却清晰地扎根在小镇的青苔古巷,这不竭的流淌以沉默的方式,回答着千年不变的提问。就像跌落水中的雨花,聚了,散了,细数着方寸间更迭的历史。历史的脚印与某个雨落处重合,古老和现代融合成一杯新鲜的陈酿,热烈或清淡,飘散在热气升腾的上空,让你深悟后的清爽瞬间直抵喉咙。难怪有人说西塘是个收藏灵魂的地方,心中的渴望刹那间就成了一场艳遇的开场白。
船停了,缓步上桥,享受着站在风景里看风景的惬意,看南来北往的心事,洒落一池涌动,或愉悦,或悲辛,在这能与灵魂对望的幽静中咀嚼过往,也许只有西塘才能拥有这涤静心灵的安然!
绕过讨价还价的争吵,小弄深巷里,在一个拾捡果皮的学生的指点下,终于寻得“半朵悠莲”,想起“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西塘这本书,不知道被读过百遍千遍抑或万遍,而这小小的咖啡屋就像西塘这本老书的插图,让你眼前一亮,从穿越的时光中回过神来,走进现实的烟火。青砖砌成的吧台,欧式的壁炉下摆放着各种红酒,有抽象的油画,也有新鲜的百合和玫瑰。选择一红色沙发处坐定,看着门口用原古记事的绳子悬挂的illy咖啡的牌子,阿拉比加咖啡豆的香味似乎已扑面而来。
黑色的咖啡豆在磨豆机里起伏翻滚,渐渐的颜色变白,消失了原有的黑色,成了细细的粉末,两三匙入杯,一壶沸水细细注入,用勺子慢慢搅拌,瞬间,那种让人愉悦的味道一下子冲进鼻孔、嘴巴,那种浓、醇、香在味蕾之间的融合让你有了醉的感觉,亦苦亦甜,久久回味。自认对咖啡没什么研究,却知道illy咖啡,生长在意大利高海拔地区,是全球所有咖啡品牌中唯一保证咖啡因含量不超过百分之一点五的咖啡品牌。每一颗咖啡豆都经过电子光谱仪的检测,不容许有一点瑕疵。意大利人说,品尝illy咖啡,就是让你感受品质的无可比拟。据说,全球每天能卖出600多万杯。独特的品质和口感终于浇出了illy咖啡全球第一家获ISO9001认证的咖啡公司。而美籍艺术家罗伯特.劳森伯格设计的illy典藏咖啡杯,加快了iily咖啡环游世界的速度,把illy变成了一场综合着咖啡香的艺术大餐。
回返的路上,西塘仍然在脑海中变换着镜头。美人靠、烧香港、观音兜;八珍糕、千层饼;卧龙桥、五福桥。一直想着“暂住西塘”里飘荡着的戴望舒的《雨巷》,但那个结着丁香般仇怨的姑娘却变成了拾捡果皮的学生和匆匆的人流。西塘作为我国十大历史文化名镇之一,已经拥有了令人“惊艳”的空间。浓郁的历史气息,少有克隆西方的摩天大楼和霓虹接踵,固定了它自身无法复制和僭越的特性。但古镇的人文底蕴与现代生活理念的邂逅和碰撞中,有了一种让人心悸的触动,这些古老的文化,在越来越多的人流中,承载了越来越重的负荷,有人说湿地是地球的肺,那么西塘呢?西塘应该是地球的肝吧,就像肝脏在人体代谢中起着分解和排毒的作用一样。一些珍贵的历史遗迹,应该在快速变化的时代环境中接受着纯净空气的洗礼,就像有人说:中国的城市,缺少的不是先进,而是一种属于更古老的“美好”的氛围。在这个古老的水乡,活着的古镇,城市“公共空间”的培育和拓展,是不是应该提到每个人和每座城市的日程?一座城市的品质和精神,在它清澈的河流,干净的街道,和谐丰富的生活和重楼花堂的优雅。像illy咖啡一样,给你独一无二的感官享受和精神的满足。让每一个中国人可以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大声说:来吧!我在西塘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