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等又闻鸡即起,匆匆就道。途中,在导游的安排下,众人在乌镇与桐乡,分别作了自费游和购物,午后一时抵上海。
车下沪昆高速进市区,走沪闵路转南北高架,过卢浦大桥经世博大道,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中华艺术宫也就是原世博会中国馆到了。这是一座支在四个柱子上的大红色建筑,其设计理念据说是在体现东方之冠的思路,但在我的眼中,它的建筑格局却更像放大了的,古代宫殿建筑的房檐。这让我想到了北京故宫,想到了大屋顶。这种风格的建筑在别人眼里也许是古为今用,可我却认为它奢华有余而实用不足。
在走马观花式的看了中国近现代美术起源、国际美术珍品、新世纪中国美术以及名家画展之后,我登上了它的最高处——四十九米层。极目远眺,但见城区无边无际,这让我想起前不久的北京之行。那天我由报国寺去大兴区黄村车站附近看朋友,二十多公里的路上所见也尽是城区不尽的延伸。近四十年来,这种经济及政治中心城市恶性膨胀的原因何在?除了地方政府迫于GDP的压力而拼命上项目使人口增加,除了高水平的公共服务和隐性的各种补贴使外省人趋之若鹜外,官员老而上养的潜规则不也是原因之一吗?而今,我们不难看到:县级一把手临近退休那个不是调到了市里,市里的那个不是调到了省里,省里的有谁没有调到中央?可在清朝,官员至仕也就是退休时,不但不可以在任职地购置房产而且还必须返乡。历史为镜,岂可不照。
离开艺术宫,我等又在导游的安排下不得不看了一通水晶珍珠,盘桓至晚方来到此行的第二个目的地——外滩和南京路。外滩亦即中山东一路,它东临黄浦江,西面耸立着一幢幢充满哥特,巴洛克,罗马等西方古典复兴主义情调的建筑群。此时,华灯初上,游人似潮。近看浦西;群楼比肩于灯火辉煌之中,远望浦东;大厦竟高在暮色苍茫之际。夜色流金,万般繁华在瞬间被灯火凝固,又瞬间被一江秋水托燃在眼前。霓红灯下,温柔乡里,我不由神回清末。上海滩于一百五十年,不还是一个中等县城边的荒滩么?只是由于坚船利炮轰开了清廷闭关锁国的大门,列强才得以在这里设租界,建洋房,做生意。此种开放虽属无奈,但毕竟表明繁荣是因开放而来!
如果说外滩只能看的话,那么南京路就不但能看,而且还能且看且购,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南京路东起外滩西至静安寺,其中河南路至西藏路段为步行街。街面马路与人行道拉平,中线以北为红色花岗石铺就的四米金带。两侧大型商厦与百年老店名店特色店交错林立;国际,和平,金门,东亚,七重天,南新雅等大饭店分布其间。商店内中外名品千般荟萃,正所谓万商云集,流金淌银。它展现了这座城市的富裕。看到此,囊中羞涩的我感慨万端的想起前几年颇为流行的;“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不到深圳不知道钱少:不到东北不知道酒量小:不到海南不知道身体不好。”那四句话来!其语虽有失调侃,但却明白的告诉我们,京上广深这类一线城市是多么地富有和繁荣。是什么在支撑着他们?是高收入。如今,收入的地区差别正在日益拉大。同样是公务员,同样的科级干部级,在黑龙江的县城就只能拿到三千或以下,而且取暖费还要自己掏,住房公积金也是近几年才有!行业收入的差距也是天上地下,即使在同一县城,什么移动石油烟草这类所谓中直企业就拿着两倍乃至三倍于别人的工资。于是,这些公务员们就只有在“视当地财政情况定”的涨工资文件面前一次次地兴叹。嗟乎,何其不平乃尔!
其后,此次的上海行就在金茂大厦下,在等待部分人自费登顶的无聊中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