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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被 huozm32831 执行加亮操作(2020-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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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咱们聊了部沙雕又羞耻的日剧《这个男人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错误》。剧中的男主,人前高冷霸道,人后却是个抖M,见到女主就跪求做她的奴隶和狗。最近,一部设定相似的芬兰电影引起了我的注意。但与“狗奴总裁”的欢脱搞笑相反,本片是典型的北欧性冷淡风,连片名看着都十分古怪——《狗不穿裤子》。片中的男主是一名手术医生,在女儿幼年时,妻子坠湖身亡,此后他便一人独自抚养女儿长大。如今,女儿已经是一名中学生,但丧妻之痛始终让男主无法释怀。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组建新的家庭。在女儿生日那天,男主陪她来到一个文身店。结果,就在闲着无聊四处乱逛的时候,他误入了一个摆放着各种成人玩具的小屋,还被女主莫娜当成坏人当场击倒、按在地上,差点喘不过气来。这本是个不太愉快的意外,但诡异的是,打那以后,男主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忍不住怀念被女主虐待的感觉。没过多久,他再次上门寻找 女主,请求对方虐待自己。而在女主的要求下,他扮起了狗,并像狗一样听从命令。当女主用塑料套住他的头,双手紧紧掐住他的喉咙时,他成功得到了想要的赤鸡。想也知道,有了这第一次,找虐便成了男主的家常便饭。只是这一爱好发展到后来,渐渐使他的生活失控。有一次,为了如愿以偿,及时赶到女主面前,他甚至从医院安排的临时手术上逃走。没过多久,意外就发生了。在一次扮狗的过程中,男主窒息的时间比以往更长一些,导致他一度休克。当男主被抢救苏醒后,还依然要求女主继续掐住他,这吓得女主落荒而跑,觉得男主是个疯子,再也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然而,疯魔的男主并没有就此放手,反而更加放飞自我地开始了找虐之旅。比如,见女主躲着自己,他便大晚上开车四处跟踪,希望能守得女主回心转意;比如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交往了另一位女性,希望对方能够代替女主,给自己带来快感。可对方一听完男主的诉求,就抑制不住地狂笑不止,最终脖子没掐成,这段露水情谊也因此告终。万般无奈的男主发现,只有女主和他是绝配。为了打动女主,他言之凿凿地表示这是“最后一次”,并且强调女主可以为所欲为,放肆撒欢地蹂躏他。女主见男主如此极端,便答应了他。这一次她玩得比之前都要狠,怎么个狠法呢?直接给男主进行无麻醉拔牙。可当拔牙完成之后,女主却不再想虐待男主了,她发现男主并不是来找乐的,更像是来寻死的。看到男主的癫狂状态,女主害怕闹出人命,当场急得哭了出来。就在这时,男主动情地上前亲吻安慰,但紧接着却又给了女主一巴掌,随后一脸败兴地离开了现场。总的来说,这是一部典型的北欧电影。影片的整体基调冷峻沉重,透着一丝荒诞的气息,片中的场景也一直在光线下的阴冷黑暗与迷乱中切换,男女主均表现着饱受折磨却又隐忍的精神状态,呈现出极度压抑的窒息感。单从剧情来看,影片讲述的也是一个病态而扭曲的故事。片中的很多虐待场面,足以让人产生强烈的不适感。因此,豆瓣上很多人对本片给出了“变态”“垃圾”之类的短评。但客观来说,这并不是一部仅靠噱头博眼球的片子。事实上,男主之所以沉迷于被虐的快感,其症结就在于失去妻子后的迷失与彷徨。女主每每掐住男主脖子的动作,所象征的正是男主被命运扼住咽喉的现实状态。令男主着魔的,并非虐待游戏本身,而是在窒息所带来的濒死体验中,他既可以摆脱掉自我意识带来的苦楚,又可以获得与妻子短暂重逢的假象。在影片中,每次男主窒息的时刻,脑海里都会重回妻子未死前的生活。他让女主延长窒息时间,其目的也是为了能和与妻子有更久的重逢时光。从这一点来看,男主匪夷所思的行为背后,是他难以愈合的心灵创伤。而选择被虐,则是他误打误撞地把这视为了救命稻草,进而开始寻求拯救。尽管影片并没有对男主的选择做任何评价,但这无疑是极端危险、且无法真正获得救赎与解脱的方式。男主多次面临生命危险的情节,所验证的即是这一点。不过,若从更深远的层面来分析,本片的主题其实并非心灵的愈疗与拯救。影片探讨的问题很多,包括两性权力的此消彼长以及社会性与原始本能间的冲突。在两性权力方面,本片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波兰斯基的《穿裘皮的维纳斯》。在那部电影中,导演和女演员在试戏的过程中逐渐入戏,两人在支配与服从之间反复较量,实现了多次的权力反转,深刻揭露了两性情感中施受双方制衡与控制的本质。与之类似,在本片中,男主最后一次接受女主调教时,女主也和男主实现了角色对换。男主临走前那莫名其妙的一巴掌,所指的便是权力的上升。他在那一刻,内心完成了从受虐者到施虐者的转换;回到现实中,则寓意着他寻回了生活的主动权,不再沉迷过往。而在社会性与本能的冲突方面,本片又有点类似于大卫·芬奇的《搏击俱乐部》。在那部电影里,杰克和泰勒展现的是现代人的一体两面,杰克代表的是被文明和规训调教、压制后的自我,而泰勒则指向的是冲动、暴力、嗜血的本我。用这个视角来审视本片,男主的行为就十分好理解了。妻子去世之后,体面的社会形象和抚养女儿的家庭责任,要求男主必须坚强下去,他于是只能将痛苦埋藏心中,始终得不到释放。后来,通过扮演奴隶和狗,他发现自己可以借此告别社会性的枷锁,实现对现实的逃离,可以用“失去自我”的方式告别苦楚,完成宣泄。可见,尽管这种演绎方式非常极端,但其所反映的,却正是人们在处理自我与社会关系时,最为核心的矛盾。回想起来,《狗不穿裤子》这个片名所指的也是如此,它来自于女主见到男主穿衣服所说的话,暗示的意思不难理解:当人选择放弃社会性,回归原始,裤子也就没有了意义。而人之所以为人,就在于我们经历了世世代代的演化,形成了一整套社会性的文明与规则。无论个人与社会的期待有多大冲突,也无论我们经历过什么样的人生苦难,自我放逐永远都不会是一条救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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