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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被 wuzhensong10 执行加亮操作(2020-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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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两天,媒体报道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新闻:上个月,人类有记录以来最温暖的1月诞生了,这是141年之最。2020年开年破最热纪录,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可能远非一件好事。 大家是否想起了去年在全世界各地不断创造记录的高温?比如欧洲国家们接连创下自己的高温纪录:6月法国44.3℃,7月比利时40.6℃,荷兰40.4℃,德国41.5℃——欧洲史上最热的一年。现在,澳大利亚正在经历有史以来最炎热的夏天。南半球和本来清凉度夏的欧洲已经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同,而2020开年这个“温暖”的警告,似乎昭示着今年还将继续打破这些百年记录。早在去年底,英国“卫报”就预测了今年会是史上最热的一年之一,照这个发展态势来看,这个结果非常有可能出现。或许有人会问,气候变暖了,对那些冷点的地方来说不是挺好的吗?夏天热点开开空调也就过了,这个气候危机真的有如说起它的口气来那么严重吗?这对于全世界最冷的地方——南极来说,答案就是:严重,生死之别。因为今年南极洲开年就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2月6日,南极科学家们在南极测到了18.3 ℃的高温。18.3 ℃,跟我们南方的春天一样了,万物复苏的温度,放在南极,却是炙烤一样的效果。南极的冰川能否经受这样“高温”的考验?南极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南极吗?科学家警告:气温再这么高,南极洲将瓦解。消息一出,媒体也震惊了,争相报道,大家的紧张都还未散去,本以为这已经是最不可思议的结果,然而2月9日,科学家继续测出南极大陆上20.7℃的高温!这次,是在这片隔绝大陆离其它大陆最近的“手指”尖上。3天之间,这两个让人不安的数据接连和南极挂钩,很多人都想到了气候变暖,开始相信它的存在。甚至,有人怀疑是不是澳洲数月不断的山火吹来的赤热物质部分影响了这个结果。毕竟,在这次的“生态大坍塌”之后,人们看到了突然开始加速的恶性循环,超出认知的碳排放,吹到新西兰染红天空的烟雾,和大雨终于到来却又引发新一轮洪灾的悲剧反转。(新西兰的冰川被吹来澳洲的山火灰烬覆盖)而山火确实吹到了南极大陆上空。然而要说的是,早在山火之前,南极的高温就早已存在了。驻扎在南极的科学家们一直以来就从监测仪器里观察到南极逐年升高的气温了,“以前我们只能在夏天看到裸露的地皮,但现在冬天也常常能看到”,但是这次测验仍然让他们感到震惊和意外——“我们监测的许多地方都有变暖趋势,但是我们从没见过像这样的事发生,这太难以置信和反常了……”两个数字代表的危机是苍白的,如果换成一个物种,一个我们熟悉又陌生,喜爱又不了解的物种,或许这两个数字背后的意义可以更清楚些。南极代表性的物种之一,企鹅,已经身处这场危机的最前线——南极西部的帽带企鹅(chinstrap penguins)种群大小距离上一次测算已经缩水了75%!活着的企鹅也面临着食物大幅减少、甚至活活被饿死的厄运!这无一不跟这惊人的数字有关。不太被人们了解的帽带企鹅(chinstrap penguins)这个种群,可能是整个企鹅物种中最岌岌可危的一种,小巧的身躯,富有辨识度的长相,把“人类科学家访客”视作空气的淡定,生活的无限乐趣,爱上它们的理由有无数个。但比起上个世纪70年代的测算,如今它们数量下降了75%,最主要的原因是缺乏食物。帽带企鹅只吃磷虾为生,这种单一的饮食结构造成了它们对磷虾种群变动最敏感的反应。磷虾,南极的磷虾,也是人们餐桌上的美食,打着亮丽的宣传语自豪地告诉顾客它们是来自南极大陆的珍贵食材,人们慢慢将南极磷虾视为常客,工业打捞船在南极水域工作得更加起劲,坐在餐桌上享受人间美味的人们,肯定想不到他们抢了企鹅的食物,而无知的企鹅也肯定没弄清楚自己的一部分食物消失去了哪里。但商业打捞磷虾还不是南极企鹅没得吃的最大原因,而是磷虾它们自己,决定消失。这些年来,磷虾群越来越往南迁,那里有更冷的天气,有更厚的冰层。不是少数的磷虾种群搬走了,而是原来靠着帽带企鹅住地的所有磷虾们,都在完成长途跋涉的艰巨任务,在大陆的更南端生存繁衍。为了去找到这南迁的磷虾,企鹅们也开始了“长征”之路。晃晃悠悠的笨拙身体和遍布冰原的黑色点点,在我们看来,是可爱和难得一见的景象,对身在其中的企鹅们来说,可能是一次千辛万苦和没有归路的冒险。但是没有办法,为了唯一的食物,值得冒险,它们成为为了种族存亡不得不上路的勇士,为族群争取活下去的机会。那磷虾为什么要大规模南迁呢?为什么要离开千百年来和企鹅和平共处的水域辛苦迁徙去陌生的海域?毕竟,这对它们来说也是有风险的。只有因为那里的水,对于喜欢冰冷的它们来说已经过于温暖,已经让它们的繁殖受到威胁,磷虾的种族存亡也成为现实问题。磷虾可以暂时躲避气候变暖的危机,但是企鹅不可以,对于企鹅来说,更多的老弱病残还在它们的栖息地——它们无法穿越层层危险,迈着笨拙的步子去更远的南方。一片冰峰,一处巨大的鸿沟,它们就被挡住了未来的去路。帽带企鹅因为磷虾的离去,受到了气候危机的惩罚,这个讽刺的循环,作用在被饿死的帽带企鹅身上。面临考验的除了帽带企鹅,还有企鹅里体型最大、最被人们熟知的帝企鹅。从2016年以来,南极哈雷湾的帝企鹅连续3年受到繁殖率低下的影响,整个种群的数量难以恢复此前的兴盛。2016年分水岭那一次,恰逢遇到超强暴风雪,强风是企鹅最大的敌人之一,这场风让它们整个种群失去了14500到25000只蛋或雏鸟。从此之后的三年里,它们试图“传宗接代”的几乎所有繁殖都失败了,整个种群数量难以恢复如初,科学家称“前所未有”,自1956年以来,英国研究人员一直在研究该地区的企鹅,但从未见过如此大规模的减少。此前也有暴风雪,也有帝企鹅不得不面对的各种生存危机,但是这一次,在食物也大幅减少的危机前,它们好像无法适应了。哈雷湾的帝企鹅群体只占全球帝企鹅数量的8%左右,但是科学家们已经对这个种群有了深深的担忧——“这里食物链最基本的板块发生了问题,食物的丰富性减少了,所以企鹅数量下降了,但最大的问题是,这个下降会继续吗?我们预测未来几十年里,全球帝企鹅的数量将下降30%左右,还不包括风暴季这样的重大事件。”那个时候,谁能保证帝企鹅不会步上如今帽带企鹅的后尘呢?在城市的海洋馆里,我们看见活泼快乐有肉吃的企鹅,以为是常态。我们和它们都不知道在它们的自然栖息地里,剩下的企鹅一边在努力生存,一边在地球上慢慢消失这个悲伤的现实。未来,是否只有在精心设计建造的海洋馆里,我们才能看到这个憨厚可爱独一无二的生物?和企鹅有着相同食物困境的,还有地球上最大的哺乳动物鲸,蓝鲸,灰背鲸,座头鲸……还有海豹,和鱼。全球大气气温升高,海洋变暖,南极大陆冰洋里磷虾改变栖息地,企鹅受创,这个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的连环局就这样在我们不知不觉就发生了……南极高温是一切的源头吗?不,它是全球气候危机最先影响到的结果。这个生态系统顽强却单一的地方,数不尽的冰川是它对抗气候变暖唯一的武器,却也是最先折断的武器。南极洲是储存着地球上70%淡水的宝藏地——那些冰川和雪域,就是人类天赐的淡水资源,这个地球上存冰最多的地方,可以称之为地球的“冰箱”,因为这个“冰箱”的存在,和与之相接的各大海洋的共同调节,和陆地上的森林绿地一起,以前温度偶有升高,也会被这些“杠杆”努力平衡。然而,当大气层的温度持续上升时,它们不仅不再有能力控制局面,还成了首当其中的牺牲者。南极,成为了世界上最快变暖的地方。在类似于现今的高温下,毫无疑问,千万年的冰川和永冻土如今都在融解,无声无息化成涌动的水流,“地球的冰箱”在融化。看起来冰成为了水,还在发挥余力,而实际上,全球的海平面升高,世界上的沿海地区在遭遇岛屿消失、陆地边缘被侵蚀,城市下沉的危机。其实,海平面升高对于海洋和还有生物来说并没有什么弊端,对于人类文明,却有着灭顶之灾一样的影响。科学家预测,如果南极的冰川全部融解,南极洲也会全部瓦解,不复存在,而海平面会升高50到60米。本世纪末科学家们会全球海平面会上升30公分到110公分之间,至于上升多少,这取决于人类弥补的付出。从地球的卫士,到人类的毁灭者,都是同一种东西。而企鹅也因为冰川融解成为了最大的牺牲者——在大块海冰上繁殖和换毛的企鹅,如今正发现整块的冰川慢慢变小、到最后不见,海面越来越多碎了一地的浮冰,在阳光下折射出美丽的色彩,却再也不能不能承受它们的重量。最终,它们在四处无路之下被困在一个小小的陆地上,为家园不再而烦恼,为空空如也的肚子而烦恼。冰川和企鹅,南极大陆最先溃败的两个代表,本身就已经有着生死相同的联系。对于这片前途未卜的大陆呢?失去一片大陆本身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就算表面上看起来仍然是我们心中的南极,但无疑的是南极已经和我们从前所认识的那个南极不同了。与此同时,在地球的另一个极点,北极,气候危机也不是新问题。早在前两年北极的气温升高程度就被科学家称作“疯狂”。北极极地圈内大陆冰川的融解早已经开始上演——阿拉斯加的浮冰俄罗斯的浮冰危机不会一夜之间出现,常常出现时,都已经是“祸不单行”——塑料垃圾,也正在从南极的鸟类胃里发现,从食物链的更上端动物的身体里惊现。(一位正在南极洲捡垃圾的科学家)不管怎样,人类作为这个星球最智慧的生灵,希望能早点认识到这一点,作出力所能及的努力吧。正如一位研究人员说,“我认为真正的问题是,我们想要生活在哪一种世界(what kind of world do we want to live 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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