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国
过去我只认识梭子蟹、青蟹、多宝鱼等,还有什么海货就不知道了。现在终于认识了什么是兰花蟹、辣螺、红鱼等等几十种海货。
手机上有个赶海视频栏目,介绍福建、广东、海南一带渔民怎么赶海。开始我并没有多少兴趣认真看,可是时间一久,居然就入迷了,成了每天的必修课,有时竟然看到深夜12点多。
视频里展现的是不同年龄段的渔民,利用各种方法抓海货的片段。赶海的渔民很辛苦,有很多人是一大早去赶海的,有些则是晚上去的。不少人忙碌了一整天,也不一定能够抓到多少海货,甚至空手而归的也是常有的事。不过只要有收获,即使劳累了一天,挣到的钱也不多,但是给点阳光就灿烂,他们的脸上也会露出笑容。
有个叫阿阳的渔民,年龄大概40出头,别的渔民到海边抽水坑抓海货,大多数用的是蓄电池抽水机,省时省力,而他却是用自制的手动抽水机抽水的。他一边唱着自己编的小调,一边吃力地抽水。他就是这样靠自己的体力,连续不断干两三个小时,才将一个水坑抽干。看见海货,他就会兴奋地叫起来,如果海货多,更是高兴得哇哇叫,连辛苦都忘在了脑后。
我就有些疑惑,心里说,阿阳,你为什么不用抽水机,偏偏要用原始的方法抽水呢?是买不起抽水机?不会吧,馒头、皮皮他们用的抽水机不会很贵,否则他们一个人怎么会有三四台这样的抽水机呢。你不是买不起,而是你特别节约,认为放着力气为什么不用吧。
也有不少姑娘赶海的,抓海货的动作大多不如男人利索,看见大一点的货,就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她们同样回避不了那份辛苦。如果不能接受艰苦,她们就无法保证生活。
视频里,阿阳、阿雄、馒头等,告诉我涨潮退潮的规律,告诉我什么海货值钱。比如,不同的海鳗有不同的身价,大多数几十个块一斤,可是有一种叫石头鳗的就特别贵,一斤要卖100多块。要是在饭店里,点一条石头鳗,恐怕这个价就老鼻子了。但是石头鳗不容易遇到,谁见了都会惊喜不已。
这些赶海的人,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点,看见垃圾就会自觉地带回去处理,有很强的环保意识。还有,对小鱼小虾一类的,他们会还以它们的自由,绝不竭泽而渔;对抱卵的鱼蟹,就是货再大,也会放生。他们说,要是我们这样做,等于杀了许多小生命。这事我们干不了。
除了展现抓海货的生活,阿阳、阿雄、馒头他们还会展示他们家庭其乐融融生活的一面。他们之中有平房的,也有漂亮楼房的。虽然阿阳建的是平房,但是他有绿油油的菜园子,里面种了不少东西,还有养了不少的草鸡、草鸭。
每次抓到海货时,阿烽往往喜欢很夸张地说“这是发财的节奏”。可是有一天他认真地对大家说,“赶海保证生活有一定的质量是没有问题的,而想发财是很难的,希望我没有误导你们。网友们不要以为我真的发财了。”
馒头说:“辛苦一天,最多也就挣几百块。运气好的话,可能会挣一两千块。可是有些时候,成本都挣不回来。如果是大风大雨的天气,海上浪很大,太危险,就是货再多,也不能去赶海。”
有人对我说,赶海的让你点击他的视频,是赚流量挣你钱。我说,他们比那些明星靠颜值捞钱要有品味。我愿意做赶海人的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