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龚家、江家,事情都不少;大人、小人、老人,全都没闲的时候。这一天,有人就向龚德拉推荐了一个保姆,说,如果用得着,明天就可以把人领来试工。回家梁九菲说:“保姆是要一个,但每天做两小时也够了 。”龚德拉说:“那我去问问隔壁两家,看他们需不需要。”说完就去江家。江老师说:“好啊,我家也做两小时。”又问苏家。米赐香说:“正想雇个住家保姆呢,做饭搞卫生,早晚还要接送湘君读书。”龚德拉说:“那好,这保姆就我们三家合用了。”
女人们遂在过道上碰头,商定看人、试工,说保姆如果不错,就留下,在龚家江家各做两小时,其余时间做苏家,住也住在苏家。工资诚然要比市价高些:6000元,龚家江家各付1500元,苏家付3000元。
次日保姆小叶来了,干干净净的一个女子,三十多岁,身材健壮,很有力气的样子;一说话就脸红,腼腆地笑。当天就轮流试做,手脚很是麻利,家家说好。小叶遂把寄在家政中介的行李拿来,到苏家保姆房铺开,开始她一仆三主的日子。
苏家就是事多。
这天又开来一辆奔驰R旅行车,下来两男一女,敲开苏家大门。一会儿,屋里就传出大吼大叫的声音,甚嚣尘上。龚德拉听了按捺不住,就走到窗下,贴窗朝里望。谁知米赐香早放下窗帘,龚德拉头触玻璃,也没望出什么名堂。
不惟龚德拉望不出名堂,保姆小叶人在屋里,米赐香也不让她晓得半点。男女吵起来之后,米赐香就把小叶推进保姆房,随即把门关上。但吵骂声毕竟响亮,小叶不想听也都听见了。这女子心地又灵清,前言后语一对,就知道,是男主人苏鸿途在外面搞女人事发了。
原来,吵上门来的两男一女,正是苏鸿途二奶的父母与舅舅。这次公司资金链断裂,把苏鸿途的外衣一件件剥了下来。他想拆东墙补西墙,把二奶住的豪宅卖了,抵债补窟窿。二奶自然不从,跟苏吵急了,就从家里搬来救兵。此刻,那舅舅指着苏鸿途的鼻子,大叫:“你要么把我外甥女送到美国去,要么跟你老婆离婚跟她结婚。你若不把我外甥女这辈子安排好,我就一把火把你这房子烧了!”
苏鸿途听着浑身一抖,回头看米赐香,女人早已哭成泪人。
作者 彭瑞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