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从南方飞回来了 ，有两只又住进我家楼前的旧巢里 。不知是否还是去年筑巢的那对 ，抑或是它们的子女？
去年春天，一对燕子选中了我家楼前排烟道拐角处筑巢 ，那是个既遮风挡雨又有点温度的好地方。我在厨房里看着它们从野外衔来软草、树叶、烂泥，一点一点往上粘，一刻不停地忙碌着。燕巢筑好后，母燕就要生蛋了，大约产四五个蛋之后开始孵蛋。孵蛋期间，为保持蛋的温度，母燕不能出去找食，全靠公燕打食喂它。大约半个月左右，小燕子破壳而出。燕爸爸燕妈妈一起忙碌起来，每天从早到晚飞来飞去捉虫喂小燕子。小燕子们伏在巢沿上呈弧形排开，见老燕子回来，都仰着头张开带黄边的大嘴，吵着要吃的。燕爸爸燕妈妈依次喂食，不会遗漏重复。
小燕子越长越大，羽毛丰满后就要学飞了。老燕子在不远处的树枝上“喳喳”叫着，大概是给予指导和鼓励。小燕子先在楼前绿化带的小树间飞来飞去 ，渐渐地，越飞越远，越飞越高。等它们能自己捕食了 ，老燕子才算松口气，把自己养壮实点，准备秋后的远行。
我们从小就被教育不许伤害燕子，燕子似乎也知道人类对它的友好，是唯一敢在农家屋梁上安家的野生鸟儿。儿时的农村老家，燕子归来之后，家家敞开门窗，任它们飞进飞出。现在的城里多是楼房，燕子仍喜欢与人为邻。我们新村大门外的那排门市房，有七八个燕巢筑在门牌或灯架上面。
看着燕子翻飞的倩影 ，又想起十年前的一件趣事 。那时，我家住在顶楼。一对燕子在窗外檐角筑巢育雏。秋后燕子去南方越冬，小巢被麻雀占据。开春后燕子归来，发现雀占燕巢，吵嚷了一会儿，飞走了。几天后，有十多只燕子飞来，大概是要讨还住房，双方“叽叽喳喳”叫了一阵，追逐打斗起来。不料又有几十只麻雀飞来助战，靠着雀多势众获胜。我同情燕子的遭遇，站在窗前挥舞扫帚呐喊助威，也未能帮助燕子反败为胜。后来，我发现二楼阳台的一侧出现了一个新燕巢，离地面不足3米，这个高度麻雀不敢来。那天，一只雏燕不慎跌落地面，缩在墙角发抖。老燕子急得在附近来回低飞大叫 ，又无能为力。后来被人发现，踏着凳子把小燕送回巢内 ，老燕子才安静下来。
作者：伊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