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插队45周年的纪念活动结束后,我们一行人离开黑河孙吴县,驱车16小时,行程八百公里,于次日凌晨抵达中国最北的县城漠河。次日一早,我们开始了向往已久的中国最北村——北极村之旅。印象最深的,是晚餐后散步时邂逅的鄂伦春族艺术家。
趁着太阳的余晖,我们沿路拍摄北极村的美景。在北方民族风情园,一大片针叶林包围着的空地中间,坐落着大小不一的几座木刻楞(用木头叠垒而成的小房子),弯曲的小径通往大路 ,房屋西侧是一片静谧的湖泊 。路牌上写着“桦树皮工艺品工作室”。出于好奇,我们绕着林子,踏着小径,来到小屋旁,但见外墙上挂着一具干枯的麋鹿鹿头和几串干辣椒。我喊了一声:“有人吗?”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女笑容可掬地出来,盛情邀请我们进屋。这间屋子俨然是一个精美艺术品的展示厅。地上摆着、桌上站着、空中挂着、墙上钩着各种艺术品;题材有山林风光、湖水、飞禽走兽、汉字题词等;款式有盒子、文房四宝、镶嵌制品、树皮画。这些艺术品全都是用桦树皮制作的。
同女主人聊了一会,我们了解到,工作室的男主人姓刘,是中国民间手工艺协会会员 ,鄂伦春族,夫妇二人均已退休,受聘于北极村管委会,在景区中创办了这个工作室。他们老两口也是唯一获准长期居住在景区中的工作人员。
经女主人同意,我们又参观了其他几座小木屋——工作室、住宿室、四面用窗纱围着的餐室。餐室地面上整齐地堆放着茄子、西红柿、土豆和豆角等菜蔬,却没有冰箱。一问方知,地面温度原本就低于地上 ,当地的最高温度也就摄氏十几度 ,且只在中午和下午几个时辰 。
在工作室忙碌的男主人看到我们,用流利的汉语介绍起自己的产品——看似薄薄的桦树皮,可以剥成十七层,每层的厚度、颜色、斑点都不同,作用和功能也不同。凭借着想象力、艺术功底和意志力,艺术家日复一日、屏息静气地将它们制成各类艺术品。当然,必须向林业部门申请才能获得伐木配额 。
我们又在这个童话世界周围游览了一番,抚摸着兽形图腾木柱,凝视着大小比例有些夸张的三脚篝火架,耳边响起早在小学时代就会唱的《勇敢的鄂伦春》的旋律。
作者:王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