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份的一个早晨,买好菜回家,刚好在路上碰到一个卖各类瓜苗的大爷,于是花了4块钱买了几株葫芦和丝瓜苗。住处楼下的绿化带说是绿化带其实更像是一片闲置的空地,看着野草丛生觉得在寸土寸金的年代里是一种最大的浪费,所以一直都有想种点瓜苗的想法,算是实现了。住处的邻居都很友善,不会吹灰之力就借到了锄头。整理地面的时候才发现比之前的看法还要糟,上面尽是砖块、水泥块甚至还有大理石板,难怪放任杂草丛生了。好不容易整出了小块空间,已累得腰酸背痛,直觉告诉我有点悬了。果然瓜苗种上去不久,由于土壤贫瘠这些瓜苗始终涨不起来,加上飞虫的啃食,没几天就剩得只有杆了,首次栽培便告失败。内心里多有遗憾和不甘心。还好过了几天有朋友又送了几株葫芦和丝瓜苗,这回可是长得有点粗壮的,看得我心花怒放,心想这回总该有戏了吧。回去以后,我又重新把地整了一遍,这才种下了瓜苗,每天一到傍晚就浇水,深怕水蒸发快,瓜苗吸收不上,同时还特意跑了趟菜市场,要了鹌鹑粪增肥。可是那讨厌的飞虫也多起来了,赶也赶不完,几天下来,不论是葫芦还是丝瓜,叶子都被啃出一个个洞,这下心虚了:还能长好吗?想归想我还是没放弃,依然天天浇水,隔段时间再加点鹌鹑粪。情况似乎有点好转了,葫芦新叶子越来越多,超过了虫咬的速度,我仿佛看到餐桌上热气腾腾的葫芦了。可是边上的丝瓜呢,几乎都没有长出新的叶子,老叶子上的洞也越来越大,看了总是让人担心。又过了一段时间,葫芦已经是长出了半个人高的个子了,瓜蔓已开始四处伸展了,看了格外让人心动,用上“楚楚动人”这个词也一点不为过。但边上的丝瓜却始终没能斗过贫瘠的土壤,毫无休止的飞虫,一颗接一颗地凋零,留了一个个脆弱的根还裸露在地面。只剩一颗了,叶子遍体鳞伤,颜色都暗淡了,实在是不起眼的很。不过浇水的时候,我还是额外地关照了它,因为它是丝瓜中最后的希望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葫芦越长越壮了,甚至还开出了小白花,毛茸茸的,可爱极了,要不了多久就能结出葫芦来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了。丝瓜仍旧是那么的不起眼,虽然艰难地长出了两三片新叶子也还是没能逃脱被啃食的厄运,似乎是长不起来了。因为它边上的葫芦已经是几十倍长了,而刚种下它们时,几乎是差不多大的。葫芦成了我关注的中心,可好景不长,住处居委会突然来个什么整治,整个小区的瓜苗都没逃过灭顶之灾,我们的那几颗也是拦腰折断,至于绿化带仍然是砖块什么的遍布其中,也不见有人来整治。从那以后,葫芦就逐渐枯萎了,丝瓜还是那样子,我的希望也彻底被掐断了。这个夏天的种植宣告失败了。丝瓜还是顺其自然,自身自灭吧,我也实在不愿意多呆在那里了。
就这样,一直到“梅超风”的到来,说是今年最大的台风,这让我又想起了那丝瓜,不知道它还在不在,就算是在估计也不会长得多长,台风对它应该没什么影响。后来台风没来,丝瓜也就再次从我脑海中消失。到了8月底,我无意中又经过了那片绿化带,突然有几朵黄色的花吸引了我的眼睛,在一片杂草中的黄花是那么耀眼,让我一下脑门充血:是丝瓜,它开花了!走过去一看,居然还有一个嫩绿的丝瓜伏在地面上。这太让感到意外了,多天不见,它居然长起来了,还结出了瓜。马上有想给它浇水的冲动,可一阵愧疚袭上心头,让我不好意思。在它面前,我是多么的脆弱,何况“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没有我,它照样也可以成长,开花,结果。何况我对它可是放弃过的。这时候才给它浇水,未免太势力了。正是有了这种羞愧之心,我一直没忍心把它那唯一的丝瓜搬上餐桌,就让它怀着果实笑吧,这也是我夏天最大的收获了。看着它枝头的越开越旺的花,我懵懵懂懂有些明白了,对生活和工作,不就是像丝瓜一样吗。环境不是它所能选择的,也许是贫瘠的土地,也许四周还有飞虫无时无刻地啃食着它,可它永不放弃,活出了一个完整的生命历程,用自己的方式开出了花、结出了果,最终体现出自己生命的尊严。对于我们也一样,不论生活还是工作,总会许许多多的困难或条件限制着我们,但我们不能过早地选择放弃,我们需要像丝瓜那样,坚持活出自己生命的尊严来。后记:本文成文于11年9月,一直作为私密日志保存,受前篇《听大提琴版葬花吟有感》道友鼓励所激发,今愿再现丑。原来随手给的标题为《丝瓜》,这次我改成了《生命的尊严》,但不能确定哪个更好一点,希望道友们能给个建议,先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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